
「上帝死了」之後的信仰與自由
前言
根據統計,基督教在台灣還算是一個流行的宗教信仰,我認識的人裡面和讀到這篇文章的人之中肯定也有人是信奉基督教的,但我不討厭你們,我只是認真討論宗教的歷史和我的主觀看法,同時也會論其他宗教,基督教只是標題殺和一個切入點,別那麼緊張。如果你對種話題比較敏感,你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關掉這篇文章。
理想的宗教
宗教是人文、感性的思考方式,人類在學會科學思考之前,需要有宗教觀解釋現階段不能解釋現象,在科學發展之後,還是需要宗教,但不再是那種崇拜神、聽教宗的話、固定舉行儀式、反省自己行為的宗教,更不必拋棄某些外在物質去「交易」天堂的入場卷。真正的宗教是個人主義的,應該要以你個人為本,只要求每個人開心的當個人,只要不對其他人有負面影響,就應享有充分的思想與生活自由,進行心靈的探索與反思。
傳統西方宗教(特別是一神教體系)設立了大量教條來規範信徒的行為與思想,涵蓋飲食、性別、婚姻、信仰、甚至對上帝的思考方式,對個體自由構成實質束縛。這些限制往往不僅侷限於宗教生活,甚至滲入法律與社會制度中,形塑了壓迫性的道德框架;而東方宗教雖較少外在強制性規範,卻又過度傾向於個人內修與解脫,導致對現實社會的改善動能不足。當宗教重心放在輪迴、業報、出世與清修時,往往忽略了現世的社會結構與經濟問題,使弱勢群體難以獲得改變命運的資源與支持,形成「內省而不改革」的困境。
理想的宗教應融合兩者的優點:擁有東方宗教對個人內心的關注與柔性精神,同時具備西方思想中對人權、平等、社會正義的關懷,但拒絕任何形式的壓迫與集體控制。它不是一套制度,而是一種精神——讓人自由地活著,並學會尊重彼此的自由。
為什麼宗教出現了全能的神?
人類在活著的過程中總是會想要盡可能的去解釋、理解生活中發生的各種現象,因此不斷創造出一套又一套的假說,又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推翻,古代人就會用一些神啊靈的這種超越人類的力量去處理這些暫時無法解釋的事情,有新的想法不是件壞事,就像古代的哲學家也會提出一些神學的觀點,但大前提是這套想法要允許被推翻,這一套套的假說才會成為思想進步的根基。
然而,當宗教組織化後,問題就來了。有組織的宗教往往依賴龐大的信徒基礎與武力,去壓制異見,排除任何反對聲音。這種壟斷思想的行為對人類發展是不利的。
全能的神的出現我認為源於人類對「無能為力」的焦慮,古早的人類需要一種「終極解釋」來應對不可預測的自然現象,因為他們歷史經驗不夠豐富,先人也沒有留下太多有用的知識、方法和器具。而全能的神是他們想到最好忽略一切不可控事件的好理由,這比記一大堆地方精靈的名字好用多了,只要一個名字,捨去了物品崇拜的方式,在地域傳播上也更加方便,畢竟你的村落有棵大樹,我的村落可能沒有,那我要拜啥?他能保佑到我明年穀物豐收嗎?有個全能的神涵蓋萬象——掌管天、地、海、命運、生死,有問題通通把責任推給祂就對了。
天堂的幻想
接下來,順便談談天堂這個概念,這基本上是欲望產物,因為有了群體居住的事實,資源分配難免造成不平均,人類群居後必然面對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於是就誕生出一整套「來世補償」的說法讓大家都乖乖聽話,像是窮人只要克制自己的欲望會上天堂或是天堂有吃不完的美食、美好的事物這樣的話。又尤其人類又不能乖乖的接受自己只是一團會胡思亂想讓自己變得焦慮的碳基生物,又有了很多死後世界的傳說。總之就是缺什麼就編什麼,肚子餓的想像死掉後就會豐衣足食,老公/老婆不夠漂亮的就想像天堂有很多帥哥美女任君挑選。因為人不知道死後自己到底會怎樣,所有假設死後世界是個理想烏托邦,這樣至少活著的當下也不會對死亡這個議題感到那麼焦慮。
wtf with Christianity?
這樣單一神祇崇拜和天堂的概念在基督教興啟後變得更極端也愈來愈難以動搖,基督教有組織性、有利政治管理,不管在精神安慰上(儘管這是虛假且空洞的)和文化傳播都非常快速且影響顯著。
先說,基督教可不是什麼遠古時期就有的東西,只不過耶穌出現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基督徒定義了一套新的記年方式,讓人常常覺得西元前好像是個很古早,人類都還不夠進步甚至沒有歷史的時代。但在耶穌出現前的 2700 年,中國文化的起源就已經有會乘龍飛昇,造戰車讓科技大躍進的黃帝,雖然我覺得他大部分的事蹟很明顯是後人有意將黃帝神格化,但黃帝本身仍極在歷史紀錄上仍是一位有能力、有貢獻的部落首領。而在史記這本書的五帝本紀開篇就告訴你「黃帝者,少典之子」,黃帝有爸爸的,還有紀錄他叫做少典,這還是太史公親自考證、田野調查的結果。耶穌留下來的資料反而只剩下「宗教性」,如果這位「天父之子」這麼偉大,本人怎麼連一點實際的歷史貢獻都沒有?起碼像孔子一樣寫點書動動嘴巴都還要更有用。
我是相信耶穌是真有其人,不過聖靈讓他媽媽懷孕一點都不 make sense,相關的記載只剩下虛無的宗教概念,只能當成神話故事來看。
你看過哪個歷史學家真的去考證耶穌的爸爸是誰?大概都在公開之前就被教宗處理掉了
為了宗教而戰
東方宗教幾乎不以宗教為名發動戰爭,但基督教不是。基督教多次主導戰爭行動,例如十字軍東征以及大大小小的宗教戰爭。這些衝突以神的旨意為名,實際上只是想要殺人掠奪資源而已。這不僅影響了數萬條生命,還間接讓隔壁伊斯蘭教有樣學樣產生了聖戰思想。
如果敵人真的是魔鬼,那上帝為什麼製造出了魔鬼?魔鬼只是分裂者的代名詞,有些人威脅到基督教頂層人員和政治人物的利益,因此被冠上了宗教罪名被出征,將敵人妖魔化後以正當化暴力與掠奪足以顯現出基督教對外在的包容性如此之低。
傳播與統治:宗教作為工具
資本主義與宗教禁欲
中世紀以來,喀爾文教派強調節制、禁慾與努力工作,這種價值觀與資本主義精神不謀而合。節儉不消費、積蓄再投資——這不僅是信仰的實踐,也構成了早期資本主義發展的倫理基礎。
從馬克斯·韋伯(Max Weber)在《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中對此的分析可看出:基督教的新教分支,在無意間成為了資本主義崛起的推手。
馬克西米利安·卡爾·艾彌爾·韋伯(Maximilian Karl Emil Weber )。德國社會學家,是社會學與社會科學發展史上非常重要的人物,這是我從 Robert Bocock 寫的消費一書認識的學者。
極端政治的宗教根源
基督教的傳播歷史也反映出強烈的統治傾向。無論是透過殖民地傳教,還是結合武力征服,基督教在擴張過程中往往與國家政權緊密結合。宗教在此被工具化,用來凝聚社會意識、服膺政權,甚至壓制異議。產生一元化的對立就是上位者想做的,讓你更快的辨明敵我,即非我輩人皆可殺,從這角度來看,基督教在某些歷史階段更像是一種政治控制手段,而非單純的信仰體系。
從這個角度看,基督教在不少歷史階段與其說是靈性信仰,不如說是統治的延伸,一種政治意識形態的外衣。
相信各位在讀世界史的時候,都很難不看出基督教對帝國擴張、政權穩定有十分顯著的影響,從西元 330 到 10 世紀這段期間東羅馬皇帝實施的就是政教合一(Caesaropapism),服從教會等同於服從政府,這哪容得你有懷疑的餘地?歷史上的集權主義思想例如馬烈主義、納粹主義核心思考方式、行為都和基督教有著高度相關。他們都:
- 試圖使用一元化的言論直接評價他們要鬥爭的對象,快速讓人區分敵我
- 幻想存在人間天堂並且可以在現實世界打造出來,必要時可以動用武力手段重塑世界
- 通過由下到上,從小到老的洗腦宣傳造就狂熱信徒
- 相信有著唯一的領袖
不只如此,政治人物也可以藉由宣告自己的宗教觀作為獲得支持的手段,希特勒就幹過這種事,他先是公開表明自己是虔誠的基督徒,然後操控教會,基督教為極權政權提供了動員群眾與精神操控的土壤。
相比之下,其他宗教體系就很難產生以「上帝使者」為名者獲得大規模暴力動員的正當性。尤其是東方宗教,傳統強調個人修行與德行,對自稱神明化身者要求極高,往往需以終生行為證明其可信性(也可能是神棍裝出來的)。在這樣的制度下,宗教較難成為統治階級的武器,也較難被用來合理化戰爭與政治鎮壓。
看到這你可能會認為,我一下說基督教推動了資本主義,又說它推動社會主義的無產階級崛起,不是很矛盾嗎?不,我想這就是基督教教義定義的不明確的地方,不同的人、時代去詮釋都可以產生不同的實踐方式,這也正式這個工具好用的地方,任合統治者都可以輕鬆打著宗教的旗號,斷章取義去宣揚他的理念,又打著玄幻、大家不敢違命的「神」的名義去告訴你該怎麼做。
「貧困」的基督教
在歷史上,基督教常以慈善與援助的形式進入貧困地區,提供基礎設施、醫療服務與生活物資。這種行為表面上是出於愛與關懷,但背後的目的常常是宗教和政治的擴張的工具。當受援者在極度匱乏中接受了基督教的幫助,自然心懷感激,進而產生信仰上的認同與依附。這種模式不僅塑造了一種依賴關係,也讓人們在情感上難以對這種信仰進行批判。講白話就是直接用物質收買人心,增加宗教人口。
然後再要你反過來想想其他宗教都為窮人做了什麼?你看過其他宗教這麼幹了沒有?還真的沒有,耆那教、印度教、道教都是從國王、皇帝這些上位者開始傳播的,他們的宗教思想並不以救濟為優先,而是關注人生的終極問題與內在心靈的修煉。雖然偶爾會碰到神棍讓領導人幻想長生不死耽誤國事,但教義核心都還是鼓勵人在富有或地位穩定後反思人生意義,追求內在的平靜與智慧。
基督教傳播策略更傾向於「授人以魚」,即直接供應短期資源而非賦予長期改變現狀的能力。這樣的模式雖能快速取得信任與擴張影響力,但也容易造成一種宗教與經濟的綁架關係。當人們將生存寄託於宗教機構時,信仰與自由選擇的界線就變得模糊。
當然,我相信今日的基督教團體發展目的應該不再是帶著這樣的目的性去助人。但若檢視其歷史軌跡,基督教還是個貧窮的宗教。內在是空泛、缺乏自我的,外在還是改變不了自己貧窮的事實。
不允許被推翻的漏洞百出
科學和基督教是相違背的
達爾文觀察到了進化論,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說,都被當時教會極力打壓,因為上帝寫的書並沒有記載這些內容,聖經中生物都是被上帝花了六天創造的,太陽也絕對是繞著地球轉。他們拒絕說他們「不知道」,期望用聖經記載的事件解釋所有現象。你現在比較相信科學還是虛無飄渺的「上帝」?
真的有上帝嗎?
上帝死了,人自由了——尼采
上帝創造了我們每個人,每一件事都按照上帝的旨意發生,這樣說起來,我們就是一個物品,硬要說的話我們只是上帝的木偶,這是物化所有的人類的行為,如果你主張這樣的觀點,女權團體大概會很生氣,上帝決定你將來會做什麼,你也無法違背,更進一步來說,如果你犯了罪,為什麼是你自己要反省?要負責的是上帝,祂決定你的一切,祂要負責,你不需要負任責任,你不需要坐牢,是上帝的問題,現實世界哪有這種荒唐的事?
這是神意論的哲學家在探討的問題,若上帝存在並主宰一切,祂便應對人類的一切行為負起最終責任;而若人類應為自身行為負責,那麼人類便不可能完全受神的操控。接受上帝存在,那就表示你不必背負任何責任,你也沒有自由更沒有自主,你也不需要主動去虔誠,因為你就像電腦程式一樣被設定好了,若沒有獨立性要怎麼真誠的表現出感恩去虔誠?
為什麼我被有罪推定
這是幾乎所有宗教都有的調調,我到底做了什麼要被你當成有罪然後需要付出一輩子和你過家家來贖罪?這根本是在對自己生命的糟蹋,拜託,開心的活著就好,壞人在第一次殺人之前也都是好人來著。蓋棺才論定,你能評論你是個好人或壞人的時候,只有即將死掉那一刻,接著就是死掉之後讓別人來檢討你,其他時間你談這些都沒有意義。
Tell them I’ve had a wonderful life——哲學家維根斯坦 生前最後一句話
我的宗教觀
不可能有全能的上帝,如果有我們都不應該活著了,全都照著他的劇本走,那麼你所作的任何努力,包括我此刻的言論,也是被設計好的,一切都沒有意義,那我們還活著幹嘛?這就像楚門的世界裡面的楚門發現了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個攝影棚,連老婆都是演員,第一次做愛讓這個節目的收視率衝的超級高,換做是你,你會有何感想?
我不相信有任何全能的靈體能夠完全干預我們,但我比較願意相信多神和泛靈信仰,但也僅限於「相信」,但我不盲從,我不會聽任何人的話對任何宗教儀式佔據我不合理的時間或金錢,還沒有完全不接觸只是因為我不想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太奇怪,並且我也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他們不存在。不過我想祂們就像我們一般人一樣,有做不到和做的到的事。這些「東西」大多數時候也影響不了我們,就像地球上離我最遠的巴拉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直接影響我今天要不要出門、要去哪一樣。你不會因為巴拉圭的街道上的瘋子在喊我是上帝之子就跟他當朋友對吧?何況他在他家門口胡言亂語你還不一定知道這些事。當然啦,比較厲害一點的靈體可能就像國家元首,他們有辦法丟幾顆飛彈之類的讓我今天只能待在防空洞,但這種事不會太常發生,要丟飛彈也不是元首想丟就丟,也要開會跑行政程序,我活了 19 年也不曾看過飛彈從我頭上降落。
事實上,要證明一個「東西」不存在比證明他存在還要難的多
我認為宗教和政治一樣,都是拿來傳播思想並讓權貴人類統治其他人類個體用的。規定一個人最基礎的道德,還有當你對活著失去任何進食以外的想法才需要讓他進入你的主要生活重心,我覺得任何一個聰明的人都不應該被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
不過生活中總是有一些親朋好友非常熱衷,但他要熱衷就隨他去吧,如果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例如這其實是推銷課程的假宗教)的話,有限度的配合他,維持現狀就好。反正我也不想看到有任何人因為宗教觀不同就撕破臉,這和打宗教戰爭一樣愚蠢。
相信宗教與否就是這樣,可以不相信,但也不要去強迫別人不相信,你可以和別人分享這些疑問,但對方要是不喜歡說就不要再講了。
我們真的有自主權嗎?
到底是我們自己本身在做「回應」還是我根據別人說過的內容在做出「反應」?
有時我不禁覺得,人就像是一個龐大且脆弱的語言模型——只需要一點點偏頗或骯髒的資訊,就足以誤導我們的判斷。我們的認知往往依賴重複的記憶與他人為我們建構的知識體系所鞏固。宗教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它是一套由他人設計、結構完整的信仰系統,你無需完全理解,卻可能因為教宗一段煽情、魔幻,甚至乍聽之下毫無邏輯的話語,而開始相信他們希望你相信的事。
思考、理解、確認無誤以後,那些價值觀才能算是你的想法,你可以藉由他人的引導「想通」某些事,但你不應該「盲目的相信」。如果你相信很多不屬於你的「真理」,你應該全部忘掉。
教宗的真理不會是你的真理,真理只能自己感悟,真正有智能的人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真理,
人之初,性本善,人在一開始也是有相當程度的宗教性的,我說的宗教性不是感恩師父、天父然後突然就要你捐錢的那種,而是指活的富足的心態,這絕對不是在團體宗教可以找到的東西,只能通過不停的自問、思考才能重拾的珍貴技能,但願你和我都可以找到。